“这种妖怪平常都是这样大量出没的吗？”云生离支颌，看着地上的竹叶妖残骸，思考着。
“不。一般只是数十只聚集在一起，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竹叶妖。”月舞为云生离解答。
“……那它们忽然大量出现在这里，一定有怪异之处。”云生离自语。
“没什么奇怪的。”月舞对他说：“斩妖师的气味会吸引妖怪。尤其这种还没得到人形的妖怪，闻到了斩妖师的气味根本无法自控地被吸引而来，而且这里的斩妖师那么多。若不是这群斩妖师失去了意识，死的就是这群可怜的小妖。”
斩妖师为了更有效率地除妖，每个人都在身上抹了吸引妖怪的异香。
“……”云生离看着竹叶妖的残骸，“所以，是因为我将他们毒晕了，所以他们才死了？”他似乎有点难以接受。他没有毒害他们，但他们确实因为他而死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云生离寻思着，这件事情的疑点还太多了。斩妖师身上的异香，难道真的可以传到整个草原，吸引全部竹叶妖？云生离的安眠药，药效只在半个小时内让人完全昏迷，之后就会稍微恢复意识，即便不会即时醒来，但有巨响或异动都应该会被惊醒才对。他们的尸首，看起来一定是在药效几乎过完才死的。
他们绝对不可能因为云生离的药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。
月舞安慰道：“生离，不是你的错。他们自作孽，不可活。妖怪千百年来和人们共享同一个世界，人类没有资格抹杀我们生存的权力。妖的存在，是神佛的旨意。”
云生离看向天空，疑惑道：“神佛？”
月舞微笑，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：“……对我而言，神佛已死。”
“无关神佛。这件事是人为的。”云生离确定这件事背后有古怪。
云生离和月舞回到了镇上的旅馆。
绿衣的斩妖师首领已经不见人影，而云生离的小随从合薇被人五花大绑在旅馆的房间里，一见到云生离就乱动，希望云生离给她松绑。
“……”云生离拿走小随从嘴里塞着的大馒头，她就立刻哇哇大哭，向她的雇主诉苦。
“少主！我的命都差点没了！我不干了，我要辞职！你知道吗？她一醒来就把我踢墙上，她一点爱护儿童的心都没有！她把我当妖怪一样对待！她不是个好人！”
云生离不耐烦地说：“说重点。”
“她说要利用斩妖师联盟的势力来通缉你们两个，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！你们快跑啊！”合薇哭着说。
云生离听到“斩妖师联盟”二字，脸色纹丝不动，若无其事给合薇松绑了。
“你怎么可以还那么淡定！我们会被一千多个斩妖师追杀耶！”合薇站在椅子上，晃动云生离。
“斩妖师联盟真的有用的话，就不会有这种一百零八位斩妖师都杀不了的妖怪了。”云生离指向月舞。
月舞只是微妙地笑着，坐在床边。
“合薇，收拾东西，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“去哪？”合薇问了之后就后悔了，她说：“我哪都不去！我不想死！”
“那好。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只会死得更快。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考虑。”
“……”合薇听了之后，一副委屈想哭的样子，但手脚很快地收拾行李。不久后，就跟着云生离走了，月舞紧紧跟在后头。
“我要辞职！”合薇一路尾随着云生离一路说着同样的话。
“你说辞就辞？你当年签的是卖身契。”云生离冷漠回应。
“这雇主很黑心！”合薇嚷道。
“你今天才知道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”云生离若无其事地说，然后递给了合薇一张字条，字条上写着：甩开女妖。合薇安静的点了点头。而月舞似乎没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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